​​没有什么是一碗麻辣烫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是两碗。

吃过许多麻辣烫,还记得你第一次吃麻辣烫是什么时候和谁一起在哪里吃的多少钱吗?

我记得

2011年7月和罗文在汉口万松园路吃了3.5元。

在新年第一个星期里吃完第5桶泡面后我决定去吃份大餐。

路过黄焖鸡,酸菜鱼,老街烧烤,在张亮麻辣烫巨大的叫号声中我停留在了街口那家名为老张麻辣烫的摊前,点了十来串儿素菜加上唯一可以被称为荤菜的鸭血。一共19.5元,价格和张亮差不多了。

第一次吃麻辣烫的时候,当时在我的意识里还没有麻辣烫这个概念。

那是18岁那年夏天,和胡迪还有罗文一起在武汉做暑假工。那天照例是站了一天,晚上九点下班,餐厅的员工餐照例是素面,那天我们都不值班,罗文拉着我去那条距离宿舍不远的街道吃了人生中第一碗麻辣烫。

时隔八年多,我还能非常清晰地记得那个年轻老板的大概样子。

那天我和罗文一人点了两份面饼一份青菜,一共3.5元,我依稀记得那天后来进来的顾客点了大概有十几快的样子。那个时候,我还很是不能理解怎么舍得花十几块钱去吃这么几份青菜。

当老板把烫好的满满一大碗面递过来的时候,我不记得老板当时的样子,当时也没有想过去留意,我只是非常清楚的记得。和罗文端着麻辣烫走回宿舍的那条巷子中。我俩一直在感叹,这满满一大碗面比三块五一桶的泡面要划算太多了。

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离开家的那天我记得似乎是下过小雨。我背着我姐背过好几年的那个黄色双肩包跟我妈要钱。她没有心理准备,大概以为头天晚上我和她说要去武汉做暑假工是开玩笑。最后她给了我两百块钱,大概意思是让我溜一圈碰了壁就回家。

从镇上去往武汉的大巴是30块钱。第一天没有定下工作和罗文睡的旅馆。第二天,我和罗文一人买了一张一米二的床单。那一整个暑假,一条床单基本就是我和罗文的全部家当了。

那时我们找不到便宜的地方,那张床单似乎是40还是60多块钱。以至于两百块钱已所剩无几,我们连买梳子的钱都舍不得,一直用的是那天从旅馆拿回来的一次性梳子。

蓝白条纹的床单,陪了我很多年。一直到17年的夏天,被我姐养的小狗扯烂后才有理由扔掉。

那时餐厅的晚餐是下班后的九点。一般只有炒花饭和面条两种。在后来的日子里,大部分在晚餐不是炒饭的时候,我和罗文会隔一两个星期去吃一次麻辣烫。最贵的时候也没有超过五块钱。

我记得非常清楚的一个场景是,做完暑假工离开武汉的那天。我和罗文一人背一个双肩包,手里提着一个包走在万松园通往中山公园的那条路上。那家麻辣烫的年轻老板路过我们,还回头看了我们两眼。

时隔多年,这个场景仍然历历在目。大概是那个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无形的窘迫,以至于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场景。

后来上有了麻辣烫这个概念,在最简单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吃过低于五块钱的麻辣烫。

2017年在北京西山工作的时候,常常一个人下班后穿过北京植物园,去香山脚下吃一碗杨国福,吃完杨国福会再吃上一盒绿茶味的八喜。

至今我仍然觉得杨国福是最好吃的麻辣烫。绿茶味的八喜是最好吃的冰淇淋。

时至今日,那个夏天仍然是我人生中最为丰富的一个夏天。我可以想起很多人很多事。

比如我人生中的第一任教会我许多的师傅王红。比如那个六七十岁在餐厅洗碗已有好多年的江夏婆婆。比如人生中第一次在网吧通宵。比如和罗文用100块钱逛遍武汉各大高校。比如那天停在武大门口的那辆献血车。比如在新华书店买的那本很贵的至今却仍然没有看完的《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比如那个夏天无数个被热醒的夜晚……

仍然如昨日般清晰明朗

前两天,和胡二文姐约好了要去吃一次老成都,这顿饭是八年前的约定,那些未说完的话和未完成的约定会留在饭桌上慢慢说……

(其实,吃完第五桶泡面后,我没有去吃麻辣烫,只是点了一份外卖。除此之外,一切都真实的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