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0年9月30日,孕39周,早上收拾好去做了最后一次产检,医生说一切正常,宝宝可能会推迟,安安心心去洗了头,然后接到省考资格复审的电话,本来定在10月9号的复审在我的商量下提前到下午,于是火急火燎的准备材料,在小电驴上颠啊颠啊,完成了。晚上吃完饭,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上粉笔的面试网课,听老师的评价,一直忙活到快十一点,就睡不着了,十二点半爬起来准备去厕所,发现下面和来大姨妈一样哗哗的流,开灯一看止不住的水和血齐飞,吓得我瑟瑟发抖在原地不敢动弹,开始打电话求救,接下来全家进入了恐慌状态,还好我提前理好了待产包,于是我继续躺在床上(怕羊水流完),指导家里人收拾行李,准备开车去屯溪。

    在车上一直平躺着,到屯溪以后就挂急诊住院,然后就没站起来过了,租了个铁床,我就被满医院的推来推去,奇妙的感觉啊,秋天的夜晚,伴随着院子里阵阵的桂花香,我在铁床上被颠得快晕车,还好可以一直看天上的星星,做完所有的检查就被推进了三人待产室,大概早上四五点了,左边一个14周人流的,疼得直哼哼,右边一个剖腹产不能吃的,饿得直哼哼,在哼哼和呼声中,我睡着了短暂的半小时。接下来就到了最恐怖的时候,人生中最可怕的三个字-“催产素”,刚打的时候我还无所谓,聊天玩手机,然后疼痛感从点点的姨妈痛慢慢加大,到后面根本拿不稳,喊不动,而且还没办法,只能深呼吸,几分钟疼一次,一次几十秒,要了老命了,而且一旦开始疼,就停不下了,最惨的是疼的要命喊来医生指检,还早,才一指,还早,才两指,人生中莫大的绝望。夜里依然有频率的宫缩疼痛,还好打了一针DLD,勉强睡了几个小时。然后六点多准时开始继续疼痛,一查,才四指。又被推到待产房去吊水,住院部安安静静,偶尔是宝宝的哭声,产房区都是孕妇们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声声不绝于耳。我被四仰八叉地抬到病床上,左手催产素、右手消炎药、肚子绑着胎心监护、鼻子上插着氧气,疼的手都不能用力抓,手上会回血,只能深呼吸,疼痛感到最后隔一分钟发作一次,一次五十秒,宫缩和耻骨压迫此起彼伏,不给喘气的机会,脸上疼得没有血色,开始说胡话,还大舌头了。爸妈和老公在旁边直抹眼泪,想打无痛,说麻醉师不在,联系中,然后就一直在联系中。医生过来指检,开八指了,要进产房了,麻醉师还在联系中。。。

    进产房了,明堂堂的产房就我一个,爬上手术台,开始清洗,消毒后,医生说你自己伴随着宫缩努力下哈,然后就在旁边忙别的事情了,被喂了红牛和巧克力(可能由于太过于努力,还没等到劲上来就生完了,所以一定要提前吃)。因为太过努力,非常快的看见了宝宝的头,小医生们吓得说你慢点努力,助产师还没来,在岩寺赶来的路上,你歇一歇,等等她,我说等不了啦,她们说腿放松,手放松,别生了,忍一忍,她来了你再生,岩寺过来很快的,我说你们骗我,我文峰毕业的,岩寺过来老远的,她们就陪我聊天,分散我注意力,让我慢慢生,没办法,只能忍一忍,等来了助产师。助产师来了以后让我慢慢努力,一点点地用力,避免伤口撕裂太大,然后边按我肚子,十几分钟后,就感觉呼啦一下,医生从我肚子里拉出一大团东西,宫缩瞬间不疼了,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想看下男女,就看见了他下面的一大团,然后就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听见医生冲出去报喜,12:50,男孩子。接着就是缝合,感觉到线来回地拉扯,不过和生人比起来不算什么啦。在手术室休息了两个小时才能推出去,我精神头好得还和医生护士聊天,就是隔一段时间会有医生轮流来按压我肚子,还是有点疼疼的。

    宝宝清洗完,登记完抱来我的旁边,我轻轻地亲了他的脸颊说,小橙子,以后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