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番外(二十九)

顺着鬼手指引的方向所指引的方向,蓝忘机和魏无羡到达了清河的一座小城

魏无羡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到处晃悠,一下在这个摊位看看,一下在那个摊位看看

蓝忘机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却看见魏无羡在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位停了下来

蓝忘机实在搞不懂一个大男人买胭脂做什么,后蓝忘机直接提醒魏无羡:“你有钱买吗?”

魏无羡道:“没钱你给我啊”说着便把手伸进他怀里,本没指望掏出什么,三下两下,却真叫他掏出了一只精致小巧、沉甸甸的钱袋

这完全不像是蓝忘机会带在身上的东西,不过这些天来,蓝忘机身上叫他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止一两件了,魏无羡也就见怪不怪了

魏无羡看着这个粉红的钱袋微微出神,似乎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蓝忘机(魏婴,你不觉得这个钱袋很眼熟吗?这可是绵绵送给你的香囊,我把它做成了钱袋,一直放在身边)

魏无羡也没多想,直接买了两盒胭脂,然后直接把钱袋收起来,放在他怀里,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买了两盒胭脂之后,就直接走掉了,完全没在意自己还在原地站着

(魏婴,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等等我呢,虽然心里有难受,但是蓝忘机还是抬步不紧不慢跟在魏无羡身后)

这时,一旁有人喊道:“夷陵老祖,五文一张,十文三张”

魏无羡翻了翻那沓“夷陵老祖镇恶图,说道:“魏无羡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你画的这是什么?没见过真人也不要乱画,误人子弟”

蓝忘机在一旁静静的听着(魏婴,你还说你不也认识夷陵老祖,那你怎知他是美男子?就算是听说,你也不用看着那些青面獠牙的画像大发雷霆吧?)

蓝忘机静静的看着魏无羡正和那个卖夷陵老祖画像的人吵的热火朝天

突然一阵风吹过,那个卖画的人直接被人掀了出去

只要不是关乎魏婴,蓝忘机都可以视而不见(别人被掀翻管他何事?他只要守好魏婴就够了)

卖假话的人从地上爬起来,直接看着金,说道:“你为什么踢我?”

金凌抱着手,冷冷地道:“踢你?敢在我面前提‘魏无羡’这三个字的人,我不杀他他就该跪下感恩戴德了,你还当街叫卖,找死”

魏无羡没料到金凌会在此出现,更没料到他一露面就跋扈至此(这孩子的性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脾气大戾气重,骄纵任性目中无人,把他舅舅和父亲的坏处学了个透,母亲的好处却没学到半点,我要不是敲打敲打他,将来迟早要吃大亏)

眼见金凌似乎没撒够火气,朝地上那人逼近两步,魏无羡叫道:“金凌”

金凌转向魏无羡:“你还没逃走?”

魏无羡笑道:“哎哟,真不知道上次被压在地上爬不起来是谁啊是谁啊?”

金凌嗤笑一声,吹了声短哨

魏无羡本不解其意,可片刻之后,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呵嗤呵嗤粗重的兽类喘息之声

他转头一看,一只半人高的黑鬃灵犬从街角转出,吐着长舌,直冲他奔来

魏无羡勃然色变,拔腿就跑

魏无羡正几乎魂飞魄散,眼中忽见一道的白影,忙撕心裂肺地叫:“蓝湛救我”

蓝忘机出神之际,听到魏无羡的惨叫

蓝忘机一抬头,就见魏婴朝他冲来,躲到他身后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腰,蓝忘机僵住

魏婴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蓝忘机冷冷的目光紧紧盯着金凌身后的灵犬,那条灵犬似乎感觉到了蓝忘机凶狠的目光,夹着尾巴逃跑了,金凌不敢惹大名鼎鼎的的含光君,便追着灵犬跑走了

魏无羡听闻犬吠远去,也气定神闲地负着双手,从蓝忘机背后绕了出来,微笑赞同:“不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比我们当年那一辈差得多了”

(魏婴见狗即怂,狗被撵跑了又是一条好汉)蓝忘机整了整魏无羡拽歪的衣带,摇了摇头

正准备离开,那个卖图的人,直接把夷陵老祖镇恶图扔到魏无羡手急,说道:“兄台,刚才多谢你,这个权当谢礼,你折个价卖出去,三文一张,总共也能卖三百了”

蓝忘机看了一眼画像中青面獠牙的壮汉,不予置评

魏无羡哭笑不得:“你这是谢礼吗?真要谢,给我把他画得好看点……慢慢慢,别慌着走,我还有事向你打听,你在此地买卖,有没有听过什么怪事?或者看见过什么异象?”

“怪事?你问我就对了,在下常年驻扎在此,人称清河百晓生。是什么样的怪事?”

魏无羡道:“臂如,厉煞作祟,分尸奇案”

“此地是没有,但你往前走五六里,有一座山岭,叫做行路岭,我劝你不要去”

魏无羡:“怎麽说?”

“这个行路岭,又有个名唤作‘吃人岭”

魏无羡道:“那里有吃人的妖魔出没?”

“不错!据说那林岭里,有一座‘吃人堡’里面住着吃人的怪物,凡误闯者,都会被他们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找不到尸体,无一例外,可怕吧?”

魏无羡“好可怕!不过,既然骨头渣子都不剩,也找不到尸体,那请问如何得知他们是被吃了的?”

“当然是有人看到了”

魏无羡:“可方才你不是说,误闯者都会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无一例外?那这传闻是谁传出来的,如此厉害,看到了这种画面还能活着出来?”

“传闻就是这么传的,我怎么知道”

魏无羡:“那你知不知道,行路岭上一共被吃了几个人?什么时候被吃的?年岁?男女?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不知道”

魏无羡鄙视道:“清河百晓生?”

“传闻本来就没传这些”

魏无羡忙道:“别别别别,别走嘛,我再问一句,那行路岭,还在清河境内吧,清河不是聂家的地界吗?若真有吃人的怪物在行路岭出没,他们就坐视不理?”

“聂家?若是当年前的聂家,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了,这种传闻传出的第二天,必然就雷厉风行地把那妖邪出没的地方抄了,可如今聂家的家主,嘿嘿,不是那位一问三不知吗?”

魏无羡问:“恁地管他叫‘一问三不知’

“你不知这典故?这位聂家主,人家问他什么事,不知道的不会说,知道的不敢说,问得急了、逼得狠了,他就连连摇头,哭着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人家放过他,这不是一问三不知?”

蓝忘机站在一旁,默默的听着魏无羡跟旁人打听消息,不拆插话,也不说话,因为他根本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打听到行路岭有异常,蓝忘机和魏无羡直接向行路岭走去

突然行路岭传来一阵疯狂的犬吠之声

魏无羡悚然色变,瞬间闪到蓝忘机身后,抱着他的腰蹲下缩成一团

蓝忘机:“……尚在远处,你躲什么?”

魏无羡道:“先先先先先先先躲再说,它在哪里?它在哪里?”

蓝忘机侧耳听了片刻,道:“是金凌那只黑鬃灵犬”

魏无羡一听,站了起来,又被犬吠逼得蹲了下去,蓝忘机道:“灵犬狂吠,一定是遇上什么了”

魏无羡叫苦不迭,又站了起来:“那那那那去看看吧,去看看”

蓝忘机一步不挪,魏无羡道:“含光君,你动啊,动一下!”他不动,他也不敢动

蓝忘机沉默片刻,才道:“你……先放开”

行路岭里,竟然真的有一座石堡,看来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但这究竟是不是“吃人堡”,里面有什么东西,那就难说了

蓝忘机道:“进去看看”

魏无羡道:“怎么进?没门”

真是没门,灰白色的石块密封得严严实实,未留门窗,那只黑鬃灵犬嗷呜嗷呜跳起来,似乎想咬蓝忘机的衣角,靠近了又不敢,绕过他去咬了魏无羡的衣摆,把他往外拖

魏无羡魂魄都要出窍了:“蓝湛……蓝湛蓝湛……蓝湛蓝湛蓝湛!!!”

黑鬃灵犬拖着魏无羡,魏无羡拖着蓝忘机,一只狗把两个人拖着饶了小半圈,绕到石堡之后,这里竟有一个近人高的洞口,形状不整,地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明显是刚刚被人以暴力法器劈炸而开的,洞口内黑乎乎的,看不清楚,隐隐似乎有红光,黑鬃灵犬松开嘴,冲里面一串狂叫,又冲这两人疯摇尾巴,不必多说,一定是金凌强力破开了这座石堡,进去之后,却生出不测

避尘自动出鞘半寸,剑刃发出冰冷的淡蓝色光晕,照亮了漆黑的前路,蓝忘机一弯腰,率先进入了其中

魏无羡被那狗逼得要疯了,跟着冲进去,险些和他撞成一团,蓝忘机扶住他的手,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想着魏无羡害怕灵犬,蓝忘机在洞口悄然无声的设了一个屏障

蓝忘机问灵,得知金凌的动向,两人忙着将他从墙壁里挖出来,谁知拔出萝卜带出泥,金凌上身出土的那一刻,他背上的长剑勾出了另一样东西

蓝忘机将金凌平放在地上,探他的脉象施治,魏无羡则拿起避尘的剑鞘,顺着那条白骨臂在土里娴熟地戳戳刨刨,不多时,一副完整的骷髅呈现在眼前

那条黑鬃灵犬自从他们进去之后,便乖乖地坐在洞口摇尾巴,焦急又可怜巴巴地等他们把主人带出来,没有再乱叫一声,可现下却吼叫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悍

蓝忘机道:“堡外有异”

他伸手要扶金凌,却被魏无羡抢先一把背起,道:“出去看看”

这个时候的“有异”,无论是人抑或不是人,都一定与这座“吃人堡”和金凌被埋入墙有着莫大的关系,两人飞速原路返回

堡外,魏婴背着昏迷的金凌,灵犬直直朝他扑去,蓝忘机二话不说就挡在他身前,盯着灵犬,灵犬立刻夹起了尾巴,嘴里还咬着一片衣角

魏无羡道:“人没走远,追”

蓝忘机却道:“不必,我知是谁”

(把你和金凌就在这里我不放心,我不想离开你)

魏无羡道:“我也知,在行路岭传谣言、放走尸、设迷阵、建石堡的,一定是同一批人,再加上棺中的刀,十有八九是他,可现在若是不抓现行,再想抓他就难了,也师出无名”

蓝忘机道:“我追,你和金凌?”

魏无羡道:“他不能在这里待了,得找个地方照看,我带他下行路岭,回清河,就在之前遇到那个江湖郎中的地方,我们在那里回合”

蓝忘机看了看魏无羡(你会来吗?)

之前魏无羡一路上都在想着逃跑,蓝忘机有点不放心,虽然在他身上放了追踪符,但是今天魏无羡穿的不是那套衣服

“再迟人就跑没影了,我会来的!”魏婴急忙道

听到那句“我会回来的”,蓝忘机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信你一回,你要是骗我,我就………………)

蓝忘机实在想不出能把他怎么样?

蓝忘机转身欲走,魏无羡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等等等等,你把狗带走,狗带走”

蓝忘机只得又折回来,居高临下的给了黑鬃灵犬一个眼神,它不敢违抗,嗷呜嗷呜地跟在了蓝忘机身后,循他追去,还不时回头望望金凌。魏无羡抹了把汗,回头看了一眼这座白森森的石堡,重新背起金凌,径自下了行路岭

蓝忘机带着灵犬追上去,抓了聂怀桑,把他扔到客栈里,一刻不停去了约好的地点,蓝忘机一路心慌意乱,他很害怕,害怕自己去迟了魏无羡找不到他

魏无羡背着金凌找了一家客店,用从蓝忘机身上摸出来的钱买了两套新衣服,要了一间房

准备给金凌换身干净的衣服,却发现金凌腿上有恶诅痕

这东西是邪祟在猎物身上做的一个标记,一旦出现这种恶诅痕,便说明冲撞了什么满载邪气怨气的东西

它留下一个记号,一定会再来找你,也许很久才来,也许今夜就来,也许要你的命,也许只拿走留有痕迹的部分肢体

魏无羡解开金凌的中衣查看,见他胸膛和腹部都一片光洁,恶诅痕并未蔓延至此,这才松了口气,

金凌突然睁开眼睛,懵了好一阵才陡然清醒,一骨碌爬起,涨红着脸咆哮道:“干干干干什么”

魏无羡嘻嘻地道:“哎哟,你醒了”

金凌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合拢中衣往床角缩去,道:“你想干什么!我衣服呢?!我的剑呢?!我的狗呢?”

魏无羡道:“我正要给你穿上”

金凌披头散发,贴着墙道:“我不是短袖”

魏无羡道:“这么巧,我是”

金凌一把抓起床边他那把剑,大有他再前进一步就杀他再自杀以保清白的贞烈气势

魏无羡好容易才止住笑,不吓他了:“这么害怕干什么,玩笑而已!我辛辛苦苦把你从墙里挖出来,也不说声谢”

金凌百忙之中举手撸了一把乱蓬蓬的头发,捋得看上去体面了好些,怒道:“要不是看在这个份上,你你你敢脱我衣服,我我我已经让你死了一万次”

魏无羡道:“别,死一次就够痛苦了。把剑放下吧”

稀里糊涂中,金凌依言把剑放下了

问灵的时候,金凌虽然生魂离体,所有东西都记得不清楚,但却模模糊糊知道,面前这个人救了自己,还背着他一路下山来

魏无羡弯腰去拾地上散落的新衣,金凌跳下床穿了靴子,抓起他的外袍,冲出房去

魏无羡想到他腿上那片非同小可的恶诅痕,忙喊:“你跑什么,回来”

魏无羡追了出去,可是金凌却跑没影了:“岂有此理,这孩子真是岂有此理”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男子愠怒的声音从前方长街尽头传来:“说你几句你就跑得没影,你是大小姐吗?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江澄!

魏无羡急忙闪身入巷,旋即,金凌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不是已经没事回来了吗?别念我了”

江澄道:“没事?活像泥沟里打了个滚这叫没事?穿着你家校服丢不丢人,赶紧回去把衣服给换了,说,今天遇见什么了?”

金凌不耐烦地道:“我说了,什么也没遇到,摔了一跤,白跑一趟”

江澄厉声道:“我是管不了你了,下次再乱跑,鞭子伺候”

金凌道:“我就是因为不想要人帮忙要人管才自己去的”

江澄讥讽道:“所以现在呢?抓到什么了?你小叔送你的黑鬃灵犬呢?”

魏无羡(被蓝湛赶跑到不知道哪个旮旯去了)

突然巷子的另一端,便传来了两声熟悉的犬吠

魏无羡勃然色变,腿脚自发而动,毒箭追尾般冲了出来,没跑几步,只听滋滋电声作响,一段紫色的电流如毒蛇一般蹿缠上了他的小腿,一阵酥麻痛痒自下而上流遍全身,又被往后一拽,当即倒地

…………………………

客栈中,江澄把魏无羡人在扔在客栈里,然后找金凌牵来了灵犬

江澄则慢慢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江澄微:“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魏无羡道:“我不知道要对你说什么”

江澄轻声道:“你果真是不知悔改”

魏无羡不假思索道:“你也是一般的毫无长进”

江澄怒极反笑:“好,那我们就看看,究竟毫无长进的是谁?”

他坐在桌边不动,喝了一声,黑鬃灵犬立即站起

魏无羡在恐惧之中,不知叫了水的名字

江澄侧目道:“你叫谁?”

魏无羡三魂七魄丢得七零八落,根本不记得方才自己是不是叫了什么人

江澄道:“说起来,我倒是忘了问你,你什么时候跟蓝忘机关系这么好了?”

魏无羡登时明白,刚才他无意中脱口而出、叫了谁的名字

江澄道:“上次在大梵山,他这样护着你,真教人好奇”

“不对。蓝忘机护的倒不一定是你,毕竟你跟你那条忠狗干过什么好事,姑苏蓝氏不会不记得,他这种人人吹捧赞颂的端方严正之辈,岂能容得下你?没准,他是和你偷来的这具身体有什么交情”江澄言语刻薄阴毒,句句似褒实贬,意有所指

魏无羡道:“注意言辞”

江澄道:“我从不注意这个,难道你没听说?”

魏无羡道:“没听说”

江澄道:“可我却听说,上次在大梵山,你对金凌有没有注意言辞”

魏无羡神色立僵

江澄冷笑道:“‘有娘生没娘养’,你骂得好啊,真会骂,金凌今天被人这么戳脊梁骨,全是拜你所赐,你老人家贵人多忘事,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忘记了发过的誓,可你别忘了,他父母怎么死的”

魏无羡猛地抬头与他对视:“我没忘!我只是……”

江澄道:“只是什么?说不出来?没关系,你可以回莲花坞,跪在我父母灵前,慢慢地说”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近,房门被拍得砰砰作响,金凌在外喊:“舅舅!”

江澄道:“不是说了让你老实呆着,你过来干什么?”

金凌道:“舅舅,我有很重要的事对你说”

江澄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刚才骂你半天不肯说,非要现在说?”

金凌怒道:“就是因为你刚才一直骂我我才不说,你听不听,不听我不说了”

江澄打开门道:“说了快滚”

金凌:“我今天的确是遇到了很棘手的东西,我遇见了温宁”

江澄手按到了剑上:“什么时候?在哪里?”

金凌道:“就在今天下午,向南大概九里,有一间破房子,我本是听说那里有一桩灭门惨案才去的,谁知道里面藏着一具凶尸”

金凌说得煞有介事振振有词,魏无羡耳里听着,却句句都是大瞎话,温宁会不会在这里出现,他最清楚不过,他根本没有召唤温宁,温宁的藏匿之处也肯定不是清河

江澄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金凌道:“我也不能确定,那具凶尸行动极快,我一进去他就跑了,只看到一个模糊背影,但是听到了上次大梵山他身上的铁链响,才猜想会不会是他,你不骂我,我回来就说了”

江澄气得当着他的面砰地关上房门,隔着门道:“回头再跟你算账,快滚”

金凌“哦”了一声,脚步声远去

江澄转身,魏无羡忙作出一个糅杂了“大惊失色”、“秘密被拆穿”“怎么办温宁被发现了”的复杂表情

江澄素知夷陵老祖与鬼将军常同行作乱,原本就怀疑温宁在附近,听了金凌的说辞心中已信了六分,加上魏无羡的神情,又信了两分

江澄:“你真是上哪儿都带着这条听话的好狗”

魏无羡维持表情不变,状似气急:“他早已是个死人,我也死过一次,你究竟还要怎样?”

江澄拿鞭子指他道:“怎样?他再死一千次一万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当年他没灭成,很好,今天我就亲自灭了他,我这就去把他烧了,挫骨扬灰撒在你面前”

他摔上房门扬长而去,去大厅嘱咐金凌:“你把他给我看好,他说什么都别信,都别听,不要让他发出声音,要是他敢吹哨子或者吹笛子,你直接砍了他的手”

“知道了,看个人我还看不住么,舅舅,你跟那死断袖关在一起做什么,他又干什么了?”

江澄道:“这不是你该问的。记着看好,回头不见了,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江澄走后,金凌放走了魏无羡,说是报答魏无羡救他一命,现在两清了

从金凌的口中,魏无羡得知,金凌从来没有怀疑莫玄羽就是魏无羡

魏无羡跟金凌说了:“对不起”然后趁金凌不注意,把金凌打晕,把他腿上的恶诅痕转移到自己身上

金凌过了一阵才悠悠转醒,摸着脖颈爬起,气得当场把剑:“你竟敢打我,我舅舅都没打过我”

魏无羡讶然:“是吗?他不是经常说要打断你的腿”

金凌怒道:“他不过是说说而已!你这个死断袖,到底想干什么,我……”

魏无羡又冲他背后叫道:“啊!含光君”

金凌比怕他舅舅还怕蓝忘机,毕竟舅舅是自家的,含光君却是别人家的,吓得不轻,转身就跑,边跑边喊道:“你这个死断袖!可恶的疯子!

魏无羡慢慢走到与蓝忘机约定的会合地点,灯火寥落,夜行无人

白衣身影就站在长街尽头,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

魏无羡(我一直以为江澄会站在我这边,而蓝湛则会站在我的对立面。没想到,事实却是完全颠倒过来的)

魏无羡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向蓝忘机

未完待续​​​​